今天早上約莫六點時,我做了個夢。
我的鬧鐘都是調6點20分,但通常我會賴床個十分鐘,拖到大約6點半才會起床。(究竟賴這十分鐘有什麼意義?為何不乾脆將鬧鈴調6點半呢?以上我也無法解釋。或許我是需要一些時間來回魂吧!)
早上不知道幾點的時候,我醒了過來,這時是介乎半清醒半迷糊間。但鬧鈴又還末響,所以我當然不可能那麼爽快地起來,非得躺足了才甘願。於是我又試著繼續睡下去,就在這之後,我做了那個夢。
這個夢很短,夢醒後不久,我便聽到鬧鈴聲。所以大概推測差不多是清晨六點時做的夢。
夢中一位警察告訴我說,L爸出車禍了。下一刻我已坐在警車上,警察說要帶我去事故現場──高速公路。雖然我覺得那只是條普通的省道,怎麼看都不像高速公路,但夢中的警察說是就是了吧!
沒多久我們上了一座高架橋,轉眼間又下了橋。警察把車停下,指著不遠處一塊被黃色警戒線圍住的區域,說:
「那就是事故現場了。」
我開門下了車,心中還是不敢相信……真的嗎?L爸真的車禍了嗎?而我有強烈地感覺……他已經死了(可能是之前警察有講過,也可能是我自己的臆測。但總之我知道他是死了沒錯。)
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公尺,但我卻舉步維艱,腦袋裡是一片空白,只剩下「這不可能是真的」、「不可能是L爸」這樣的念頭而已。
這種情形和我當初得知自己必需開刀時一樣:心底深處明白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,但卻又抱著0.0001%的希望,希望那別是真的。
有時想想,人還真是可笑。自我逃避的機制,在這種時候當然要派上用的。
終於,我走進了警戒線圈住的那區域,但是地上啥也沒有──
沒有翻覆的轎車,也沒有一地的碎玻璃,更沒有躺在地上呻吟哀嚎的、血流不止的傷者。這根本就不像車禍現場啊!搞什麼鬼?
後來我往旁邊一瞥,看見橋下那五公尺深的山坡上,三輛摔得稀巴爛的車擠成一團。原來發生事故的車,通通掉到橋下啦!
我看到那三輛車,心頭立時一驚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輛白色的車,其他兩輛卻是很模糊了。我顫抖著繼續往下搜尋……我家的小灰呢?被壓在哪輛車下面嗎?如果瞧見了小灰,那是不是代表L爸就在裡面………
我想看,但又不敢看。
看了怕希望破滅,但不看又無法確定。那短短幾秒內的掙扎煎熬,真的是很痛苦。就在我不知所措時,突然另一名警察扶著一位歐巴桑過來,歐巴桑哭的肝腸寸斷,連用自己的力量站立都在所不能,必需靠警察扶著,才不致倒下去。想必她的親人也是遭難了吧!
歐巴桑和我一樣,趴在橋上往下拼命地看著、找著,但卻又哭得聲嘶力竭。我看著她,又看了看下面,這時──
這時,我就醒了過來。
醒來後,我馬上知道方才的一切只是夢,因為我在迷濛中仍可以感到棉被的柔軟,還有房中的擺設。一切都說明了:我正躺在家中的床上睡覺,而不是在那車禍的現場。
但我在半夢半醒間,還自問道:「怎麼會做這種夢呢?」
因為這種「不吉利」的夢,所以心中感到不很舒服。但又知道時間(6點20分)還沒到,所以我把握時間,繼續睡下去。(唉!我還真是會睡呀!)
到學校後,這個夢仍讓我耿耿於懷。恰巧這時看到T上線了,於是我便把這個夢告訴他。他說:
「放心,沒事的啦!」
「是厚!」
「我覺得妳可以去買樂透。」
咦!樂透?對呀!我怎麼沒想到呢?我記得看過解夢的書說,夢到親人死亡反而是好事呢!嗯嗯,T說得有道理。這一定是財神爺在暗示我啦!
「那你幫我出幾個號碼好不好?」
「我又不是乩童。」
「拜託啦!如果我中獎,會分你一半的。」
「……」
一陣沉默後,T果真給了我三個號碼。不知是被我許下的那「一半」的獎金所吸引,還是剛剛真的在思索明牌哩!
因為我已根據夢境內容,努力湊出了四個號碼,其中有一個是我的生日。但T給的號碼中,恰巧也有我生日的那個數字。
「喂……有一個重覆了耶!乾脆給你的生日吧!」
嗯,如果T提供的號碼真的有中獎,那他可是我的大福星,所以拿他的生日數字來買,也算是合情合理。
拿到號碼後,我躊躇志滿。這下子我一定要發了啦!哇哈哈……
大家放心好了,如果我中獎的話,一定會遵守約定,把獎金分一半給T。要不是他提點了我,我還懵然不知財神的暗示呢!
但我又想到一件很不對勁的事:
「喂……如果沒中的話,那我買彩券的錢,你也要出一半啊!」
「……」T又沉默了。
他大概覺得我很神經病吧!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瘋瘋顛顛,一會兒逼他出號碼,一會兒又叫他要分擔費用。
不過,想想那另一半的獎金吧!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財富哪!哈哈哈!
下班後,我馬上跑到投注站,買了兩組共一百元的大樂透(因總有七個號碼,所以拆成兩組)。然後又向老闆問清楚了是「晚上八點半開獎」,這才把彩券放進包包裡收好,我下半生幸福,就全在這張薄薄的感應紙上了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八點半,我坐在電視前轉來又轉去,卻怎麼就是看不到開獎的那個節目(現在還有這個節目嗎?懷疑?但我很久沒關心過這個了,所以都跟不上啦!)。後來我又轉到新聞台,希望它旁邊公告號碼,但也沒有。新聞裡儘是毒奶粉和颱風的清息,彩券開獎大概已經登不上檯面了。
沒關係,我還有網路。上網吧!網路上什麼都有。但直到8點45分,「台灣樂透」的官網都還沒公告最新開獎的號碼耶!可惡!
在我幾乎要失去耐心時,終於,網路上公佈了。我一看之下,嚇!不得了啦!這這這……竟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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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然一個號碼都沒有中哪!七個數字全都白搭了。
可惡!什麼買樂透,什麼明牌!我還真的相信哩!
這個T,完蛋了他!
他下次別讓我碰上。若遇著了,一定要將他好生折磨一番──除非他肯賠我一百元,否則此事絕無善了。
還有,以後誰再叫我買彩券,我就先把他痛扁一頓再說。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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