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 ∞ 開端

《回歸空茫》

謝青

漫天雪花飄舞

話說我們辦公室前有一小幅空地，之前老師們覺得那裡很單調，於是放了幾株盆栽，後來又說想買庭院小圓桌和椅子擺。但我大力反對。

因為只要擺上這種桌子，一定就會有學生在那兒聊天嘻哈，這樣就會吵到我們辦公啊！再說辦公室旁就是教室，學生也要上課的。而且一定會有人把垃圾留在桌上，擾亂環境整潔。基於上述理由，我一直不想擺小圓桌啊。可是去年年底經費還剩蠻多，眼看會計系統就要關閉，此時老師又重提買小圓桌的事，我一時間講不出還需要買什麼別的，只得讓老師買了。

擺上兩張小桌後，看上去果然是比較有fu，但也如我預期的──很吵！不論是下課或午休時間，都有許多學生在那裡聊天，有些人還很放肆的大聲喧嘩。加上這棟大樓的設計不良，回音超大的，因此我常必須關門，不然會被吵死。有回同事W受不了，跑去勸導說教室裡正在上課，他們才收斂些。

前天（星期六）我去擔任監考。那天考的是「98年度原住民學生升學優待取得文化及語言能力證明考試」（呼，好長的名稱啊）。這考試主要考聽和說，需要錄音存檔，事後再評分。也因此考場都安排在電腦教室，用Windows內建的錄音程式。

不能不說原委會的經費實在挺充足的，一個考試砸下好多錢啊。每台電腦都有配有一副耳機和隨身碟，還可以讓學生領交通補助費（居住地或就讀學校距離考場50公里以上者）；至於考生要不要繳報名費，這我就不知了。

每間考場配有二個監試人員和二個工讀生，那天和我搭檔的是菜鳥，兩個工讀生也沒有經驗──這麼說來，我竟然是裡頭的「前輩」囉，那也安捏？我雖監考過，但那也是一年前的事啦，流程早就忘光光了，所以我有點剉啊。

昨天休假，下午出去買東西。第一站到了麵包店，恰巧是麵包剛出爐的時刻，整個空間裡充滿了誘人的香甜。

我看著架上一排排的新鮮麵包，真想每個都夾到盤內。但考量現實，回去一定會被罵臭頭。因為我太大隻佬了，舉凡奶油餡啊、奶酥啊、丹麥類的，L媽都不太讓我吃。所以我家常買的也就是五殼雜糧、全麥吐司之屬。

（謎之音：這不是很符合妳羊咩咩的身份嗎？）

我望著一個名為「咖啡堡」的咖啡餡點綴核桃的大胖麵包，吐了口氣後，改拿了上層的全麥吐司。

多年前L媽的國小同學們，突然辦了第一屆同學會。那回參加人數頗眾，反應也不錯，自此之後，許多同學又恢復了聯絡。今天要來開講的，就是其中一位J叔的事。

話說那次同學會，是可以攜伴去的，於是L爸也跟著湊熱鬧啦。場中L爸憑著三寸不爛的蛇舌，把L媽的一眾同學、女同學的老公、男同學的老婆，逗得樂不可支，儼然成了風雲人物一枚。

同學會結束後，L媽、J叔和其他幾位較聊得來的，便常常聯絡了，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，最後竟演變成L爸和J叔這兩個大男人，湊做一堆啦！他們二個臭味相投、聊得很投機，出去吃飯時便黏在一塊兒嘰嘰咕咕的，聊個沒完沒了。而最近這種情況是愈來愈嚴重了。

《相似度》

廖玉蕙

上海機場的候機室，酷似作家王文興的男子端坐。臨座的旅客無意中發現，壓低聲音向同團的朋友傳告：

國一暑假曾參加青少年旅行團到洛杉磯玩。當時在狄斯耐樂園（抱歉，我還是習慣稱它為狄斯耐，況且我去該地時，它的確還翻譯為狄斯耐）的商店中，我為了挑選紀念品大傷腦筋。臨行前L媽再三囑咐，這趟出國一定要買紀念品回來給表妹們。

眾所周知，紀念品店販售的物品價格一定不低，當我好不容易選定數個玩偶時，突然瞄到標籤上幾個令我震驚的英文字：

Made in Taiwan.

國中時期的我非常用功，除了買「自修」做後面的練習題之外，還訂了什麼「華視XX雜誌」的。雜誌每週出刊，裡頭有國、英、數、史地等科目，總之就是類自修的學習雜誌，前面是重點整理──但當然沒有自修那麼詳盡，後面也是練習題目。我訂這雜誌的目的，純粹是為了做練習題。

一般來說，訂閱雜誌都會有贈品。有一回就挑了個「語音報時鐘」，而且是──會說話的哦！對當時的我來，算是非常新鮮有趣的玩意兒。

這鬧鐘外型黑黑大大的，其實並不怎麼討喜。鬧鐘正上方有個按鈕，撳下後會有一字正腔圓的女聲說：「上午，八點五十二分」或「晚上，十點三十六分」；說「上午／晚上」這二字和時刻之間，會停頓一下下。

【電影院裡的爆米花】

她喜歡看電影，每回也一定要買包爆米花，但平常卻是不喫的。她說不上為什麼，反正就覺得看電影時若少了這個，這場奇幻之旅就不完整了。

可是最近對於爆米花，她卻越來越不滿了。不只因為戲院販售的價格不斷調漲，而且品管不佳，時好時壞；有時明明是剛買的，喫進裡嘴裡卻已經半冷不熱了。冷掉的爆米花，那還能喫麼？就像炸雞和蔥油餅一樣，這些東西都得趁熱喫才好啊！於是她便改買超商的微波爆米花，但口感硬是差了一截。但只要想到戲院那既貴又亂七八糟的貨色，她便賭氣繼續喫著超商的奶油爆米花。

【蛋糕專賣店】

她不是個愛享用美食的人，但每逢假日總尋覓不同的「蛋糕吃到飽」下午茶。拿了一塊蛋糕和一杯咖啡，便能坐上好久，也不再繼續取用。

朋友們都奇怪的問，既然食量不大，又何必來這種店？「只」吃一塊蛋糕，實在划不來。而她總是笑笑不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