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我仍照常去醫院做復健，才剛在車棚停好車，就看到後面有一位長腿正妹牽著小女孩往也醫院走去
是母女嗎？可是那女的看起來還滿年輕的，搞不是小女孩阿姨之類；也或許是人家早婚又或保養得宜
總之，請大家知道那是一位辣妹就是了
她長得還不錯，雙腿又細又直又長；最要命的是，她還穿了緊身的T恤和超短超短的熱褲
這時，我又瞥到一個坐在欄杆上抽煙的男子，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位辣妹直看
我因為看到他這般的色鬼模樣，而感到很有趣；所以便故意放慢腳步走到辣妹後面，並且偷偷觀察那名男子的反應
果然哦……他的視線緊跟著她，辣妹轉彎，他的頭也跟著轉；直到辣妹進了建築物裡，他才依依不捨地停止這注目禮
唉！男人啊……無言啦！
我懷著好笑的心情，坐在診間外的椅子上等候看診
這時走廊的那邊，又突然來了一對奇怪的組合：
一個看起是爸爸的中年男子，扶著一位年輕女孩子，也坐下來候診，而且就剛好坐在我旁邊
那女孩子頭髮理的很短，還紮著紗布，應該是之前動過腦部的手術吧（那時頭髮應該是全部剃掉的吧，現在這個樣子是長出來一點兒頭髮的……）
雖然說她的「髮型」很驚人，但最引人注意的是她那一臉呆滯的模樣、瘦到不自然的身軀，而且行動非常遲緩，都要「爸爸」慢慢地告訴、引導她
咦……這個畫面、這種感覺，為什麼好熟悉呀？我在哪裡曾見過嗎？
因為我在他們來之前，本來就已經在聽MP3了，這時隱約聽到好像是其他候診的病人問那位爸爸說……這女孩是怎麼一回事
中年男子說女孩是因為出車禍，所以腦部開刀……什麼的
他此話一出，其他病人（或陪診家屬）也紛紛加入「聊天」的行列
唯有我仍聽著MP3，並且直視前方
是啦！我是想要假裝我沒聽到這個話題，但並不是因為我很冷漠
而是我認為這個女孩子已經變成這樣了，幾乎喪了獨自生活的能力
無論是食衣住行，甚至只是「站起來、坐下」這般簡單的動作，她都要靠別人的引導和幫助
一個人已經到這種地步了，還不夠悲慘嗎？
其實這麼說也不對，慘的、累的是家人，她本人是沒知覺的
我覺得她出車禍後又變成這樣，對她的家人來說，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和負擔了
然而做為一個陌生、偶遇的候診病人，我又何必再去挑起他家人的痛處呢？
如果說因為我「關心的問候」就是讓她有所起色，那我當然義不容辭
可是今天的狀況並不是這樣，那些人只是因為好奇、因為候診等的無聊，所以才問的
聽完故事後，是不是就表達了他們所謂的「同情」？（或許甚至也沒表示吧……，可能都只是在問東問西的，畢竟候診的時間也不是太長）
你們知不知道，你們每問一次，她的家人就要再把她車禍的事故、開刀的經過、家人照顧的辛苦、家庭大亂的情況……等等，統統再複述一遍
然後呢？
你們聽了一個故事、打發了時間，看完了診就走了
我不想做這種事，所以並不想加入他們聊天的行列
或許那位爸爸不介意跟別人講她女兒的故事，但是我不忍心聽
這時我突然想起這個畫面是在哪兒見過了
去年曾因故去台北，在我乾爹家住了幾天
我乾媽的母親也是腦部開刀（好像是摔倒），也是同樣呆滯的表情、超短的頭髮上紮著紗布、瘦得不正常的模樣
而且她的頭骨還凹下去一塊
乾媽說那是因為奶奶還要再開刀，所以頭蓋骨就先不補回去，目前冰在冰櫃裡
（如果是年輕人的話，就開刀把頭蓋骨「保存」在腹腔內的某一處，因為我們自體會適應的比較好。但因為奶奶年紀大了，所以不再在肚上開刀，改放冰櫃保存……）
（那時聽到真的是……有點起雞皮疙瘩耶！）（我絕對沒有亂講哦！）
那時我不敢直視奶奶，總覺得有點……怪怪的
現在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坐在我旁邊，四週人紛紛輪番向那爸爸發問
除了不加入他們的行列、保持我「直線前方、聽音樂」的姿勢、態度外
我該怎麼辦？我還能怎麼辦？
這中間除了有不忍心，也有想起奶奶的奇異感覺
好不容易看完了診，去繳費的時候，又看到了另一椿狀況
一位急診的病人躺在床上，她的女兒正幫她掛號
這時聽到女兒跟櫃檯掛號人員說……她媽媽上星期日才剛從XX醫院出院
有糖尿病併發蜂窩性組織炎……什麼的
這時我偷偷地看了那位病人一眼，真是……腳掌被截掉了耶
哎！才剛出院沒兩天，這會兒又……
唉……醫院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所啊！
之前曾看過（不記得是書還是電影、電視啦）說：
醫院和車站是奇特的地方！
醫院裡有新生命的誕生，也有生命的殞落
車站（或機場、碼頭……等）也是矛盾的所在
在這裡我們傷心的為親友送行，但也開心地迎接親友的歸來
但是現在想一想，在醫院發生的「喜事」畢竟不多
到醫院來的人有病痛的多，死的死、傷的傷
有些人可能毫無復原的可能，有些人可能只是在拖時間
除了新生命的誕生，其他的「喜事」我還真想不出來耶
太多震憾教育了今天，而且發生的事件是每況愈下
走出醫院後，心情突然有點沈重起來
所以也寫了這篇有點沈重的日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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