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復健師S排休,因此另一位白天班的復健師C來接他的班,所以是由她替我貼電療的海棉。我告訴她不是貼「手」的部位,而是改貼「尾椎」了。她問我怎麼啦?我說我摔車了。這時她恍然大悟道:「難怪剛才看妳走路怪怪的,像企鵝。」
啊!難道「企鵝」已經是我的代名詞了嗎?怎麼大家都這麼說呢?可我還要又企又鵝的兩、三個月哪!想到便令人沮喪啊!
看到S不在,我馬上趁機告狀:
「那個S老師(我們病人都稱復健師為「老師」)真的好狠,上次超音波把我開到2.0(最高是2.4),結果我痛得哇哇大叫。當我做完拉開簾子時,覺得大家都在看我哩!」
「哦!原來啊……」C彷彿想通了什麼,「那天○大哥(某位病人)告訴我說,有位小姐叫很大聲,好像在拍A片一樣!」
啥!這是……在說我嗎?怎麼可能!我明明是痛苦的哀嚎,怎麼會和A片叫聲混為一談呢?再說,這兩者根本毫無相似之處呀!我喊的是「痛痛痛!」、「很刺耶!」、「好燙好燙!」等等;而A片叫的不是……#*&^%嗎?
所以說,哪裡有一樣?怎可能會一樣!不可能!絕無可能!一定是那位大哥自己太會聯想,絕對是!不然就是……
他有幻聽!
接著輪到實習生H幫我做超音波了。我簡直是「等著剉」(其實應該說是「趴著剉」),怕又像那天一樣哀鴻遍院。沒想到今天卻還好,雖有些剌痛,但是在可忍受的範圍內,因此我並沒怎麼慘叫。
沒想到做完後,H卻意興闌珊地說:
「唉!LJJ妳今都沒叫,害我好沒成就感哦!」
原來,折磨病人是復健師的樂趣、聽病人的慘叫聲是一種快感。天啦!連還在實習階段的實習生便已如此「殘暴」了,那等她成為正式復健師後,那……
為了不讓她有繼續下手的機會,我趕緊把超音波的傳導膏擦乾淨,彈離了床鋪,跑到義工阿姨那邊:「我要一個熱敷包,謝謝!」
因為我會利用做電療、熱敷等較「平靜溫和」的療程時,一邊聽音樂、一邊寫日誌(這樣回家後就可以直接打字了)(所以說,這裡許多篇文章都是在醫院裡完成的呢!);十來分鐘後,我已快寫滿一張A4紙了,這時H經過,問道:
「LJJ,妳每天都在紙上寫啊寫的,是在寫什麼啊?」
我答:「哦,因為我有在寫部落格啦!所以利用做復健的時間先寫好囉。」
H又問:「那妳都寫些什麼呢?」
「這個啊……我已經寫了好多篇有關『復健室』的日記了。」
「那妳有寫到我嗎?」
「當然有啊!而且我把妳寫成一個心狠手辣、喜歡折磨病人的實習生啦!」
「我哪有!」H氣急敗壞地說。「我都是為你們好耶!」
「反正,」我報復性地笑了一笑:「作者最大啦!作者愛寫什麼就寫什麼囉!哇哈哈哈……」
於是帶著阿Q式的勝利,我昂首闊步地走出復健室。
臨走前,我放眼巡逡了復健室一遍,想找出那個亂幻聽又亂講話的「大哥」是哪一位;但看來看去,嫌犯竟有三、四名之多。
唉!罷了罷了!反正這也不過是復健室中的眾多笑話之一吧!不過這件事也給我另一個啟發:以後等我失業走投無路時,說不定可以去當A片配音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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