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黃易哲思散文系列11】之<文明的搖籃>

 

烏托邦

烏托邦是人類憧憬的理想國度,因為她從未在這世上出現過,所以成為追求的夢想裡的其中一個。

中國由孔子開始,便將烏托邦放回堯舜禹的時代,大發思古幽情,老子的「小國寡民,老死不相往來」,亦是反過去追求原始式的社會,表達了對現狀的不滿。

西方的文化是進取式的,一切向前看,所以在蘇聯作家葉菲列莫夫的《仙女座星雲》裡,描述的理想國便發生在遙遠的將來,那時地球已被徹底改造,兩極的嚴寒、酷熱的沙漠成為了歷史陳跡。人類使用共同言語,大家變成親如朋友的兄弟,生活的內容就是運動、藝術和科研。衣食住行的問題完全不存在於人的意識裡。再沒有國家權力機構,沒有體力勞動,孩子都由社會撫養,人們又可自由投進大自然的懷抱去,從事古代的農業、漁業和畜牧,只要他願意的話。

諷刺的是,所有專注描寫烏托邦的著作,都難免是沉悶乏味的,因為沒有了災難和危機,便缺少了吸引人的衝擊力,在這追求刺激的年代,烏托邦只是賣座毒藥,所以問題不在於烏托邦,而在於我們。

烏托邦的希臘語原意為「哪兒也沒有的地方」。

 

自然

有人間我,為何要住進大嶼山去。

想了想,一個十多年前的經驗倒流回我的腦海裡,那是午後一個安詳的時刻,我往大嶼山的大澳度週末,放下輕便的行李後,在附近的田野隨意漫步。

最後在溪旁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。

望進水裡,水清見底,卻看不到甚麼東西,連小魚也沒有一條。

我還不為意,以為溪中情景應屬如是。

但當我坐了一段時間後,奇妙的事發生了。

小魚開始從石隙問游出來,原本石頭般停在溪底的貝類小生物,開始它們緩慢卻肯定的移動,小蝦小蟹也閃閃縮縮、步步為營地從隱藏處出來露面。

水裡充滿了生機和動態,與先前溪內的情景便像兩個世界。

我猛然醒悟到,水裡的活動,正是因為我的「入侵」而停止,但當我坐下來,變成了它們那世界的一部分後,它們接受了我,於是恢復了先前的一切。

於是,我看到了自然「真」的一面。假設我不給自己一點時間,住進自然裡,走馬看花,又焉能感受到自然的真貌。生命也屬如是,假設你不給自己一點時間,像個純真孩童在神秘的事實前坐下來,又怎能以赤子之心去感受生命奇異的存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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