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早鬧鐘還沒響,我便被自己的咳嗽給弄醒了。
睡著時沒咳也就罷了,一但開始,便像觸動了地雷開關似的,一咳不可收拾。我躺在床上,手裡捏著衛生紙,擦拭著因為剛剛一陣猛烈攻擊而嗆出的眼淚,一邊想著:
唉,好想死哦!
為什麼感冒這麼痛苦呢?
既然都要死了,那今天可以不要去上班了嗎?反正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。
「但是下午沒有工讀生哦!妳要讓辦公室鬧空城嗎?」
好啦好啦,知道了啦!我起床就是了。等我咳死在辦公室後,也能算是因公殉職的一種嗎?那記得撫殉金要給L爸L媽啊。雖然L爸常常惹我生氣,但給他個30%應該也還……
「LJJ,妳起床了沒啊?」L媽在樓下喊道。
「已經起……」我想回答,但喉嚨很乾,發不出聲音。
這次的症狀沒有喉嚨痛,但是,非常癢。癢到只要張口講話,下場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。
進了浴室,一邊刷牙一邊覺得頭暈目眩,另方面又掙扎著,到底要不要去上班呢?趁現在或許還來得及打電話給同事,拜託她幫我請假……
「可是下午沒有工讀生哦!」頭頂上又傳來那陣微弱、虛無飄渺的聲響。
知道了知道了,我去換衣服就是了。煩不煩哪你!
好吧,我承認好了。其實我今天人雖在辦公室,但心卻不知飄往哪兒去了。床上吧,我想。
正如往常感冒的經驗一樣,起床後就是病情加重的時候。昨天只有暈眩和眼痛,今天卻多了鼻塞、喉嚨癢和咳嗽,暈眩和眼痛仍然不變,而且愈暈愈厲害。這次的咳嗽非常厲害,會咳到喘不過氣,胸口也悶得很不順暢。
「或許是妳半夜起來夢遊,所以早上起來才會變嚴重。」學長說。
「我才沒有夢遊啦!」
「妳都睡著了,哪會知道?」
那待會兒便請L爸來裝個監視器,看我是否真的每晚都夢遊?或是乾脆把我和棉被綁一塊兒,這樣應該就逃不出房間的範圍了。
早上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嘛,只希望趕快到中午休息時間。我不吃飯了,我要睡覺。那沙發在呼喚著我。睡覺睡覺,我要睡覺!
終於,下課鐘聲響了,哇,再沒有比這更悅耳的天籟了。趕走了工讀生,拿了外套和靠枕,掛上「休息中」的牌子,關燈、鎖門,往沙發上一躺,就……又開始咳了。
媽呀,讓我安靜地休息一會兒,可以嗎?
下午一點十五分,我掙扎著離開了沙發。頭還是很暈,但肚子卻也餓了。之前病懨懨地毫無食慾,以為下午仍會吃不下,於是把L媽的愛心午餐送了給工讀生。這下子可好,沉睡的五臟廟甦醒了。而且下午還要繼續咳,得保持體力才行。
幸好樓下有農會超市,裡頭有許多食物哩!於是我搖搖晃晃地走往一樓(下樓梯時差點摔倒),買了盒鮭魚炒飯,回辦公室後三口兩扒的就嗑光了。
吃完東西,人也精神了。嗯,我愛農會!
於是繼續未完的工作,咳嗽。
下午仍然暈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只是拼命盯著時鐘看。拜託,趕快五點半吧,我要回家啦!就算要咳死,我也想死在家裡,撫殉金不要了,讓我回家吧!
好不容易,五點十分了。我趕緊收拾東西,關影印機、關門窗、關電腦。回家後真想立即爬到床上去,但,還得去看病。昨天下午已就醫,但今早起床後,症狀都不一樣了,所以昨天拿的藥應該沒辦法應付啦。
「叫醫生給妳打一針吧!」L媽說。
嗯,好吧,但診所都是七點營業,所以我先看看卡通吧!如今也只剩「烏龍派出所」是我唯一的安慰了。
冒著頭暈恍神的危險到了診所,醫生問:「妳怎麼了?」
「我頭暈目眩、眼睛痛,喉嚨很癢、一直咳嗽,覺得喘不過氣來。還有鼻塞、非常想睡覺……」
「什麼時候開始的?」
「前天下午。」
「有沒有發燒?」
「我不知道欸。」
「Miss陳,幫她量一下。」
「36度,還好。」
接著醫生拿起工具,檢查了我的口鼻。
「嗯,妳的上呼吸道發炎,下呼吸道也發炎……」
唉,管它什麼上下發炎的,我只想趕快好,你講這些我也聽不懂。
「那我開藥給妳……」
「我要打針。」我趕忙提出要求。「明天還要上班,希望能趕快好。」
其實明天已請了病假,沒辦法再撐啦!但我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說謊,因為總認為要求打針很不好意思。
(後來才知道打針要自費,害我白白說撒了個小謊,真是的。)
挨了一針後,我感到那透明的針劑正在血管裡流竄著。衝吧衝吧,趕快把那些病該死的病毒都殺光,最好明早起床就讓我活蹦亂跳,後天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,明天將是決戰點,一定要趕快好起來。
也許是針劑發揮了作用,於是我在回家的路上,愈來愈暈眩。撐住啊!我可不想睡趴在馬路邊,要嘛也是等回家再說。
終於,安全返抵家門。
「妳回來啦!」L媽說。
「嗯,我……」(咳咳咳~)
唉,我會咳到死嗎?
(謎之音:會。但妳會先笨死。)
那我會頭暈到死嗎?
(謎之音:會。可是會先咳死。)
還是會眼睛痛到死?
(謎之音:會。但頭暈也會死。)
喘不過氣也會死嗎?
(謎之音:會。會先眼痛到死。)
嗯,等一下!為什麼我會先笨死呢?感冒和笨,應該沒有關係吧?
(謎之音:因為笨蛋的免疫力遠較一般人為弱。尤其妳又是笨蛋中的笨蛋,所以任何一種貧弱的病毒,都能輕易侵入妳的體內。這樣懂了吧?)
當然不懂!
(謎之音:朽木不可雕也!)
那……我要打針!
(謎之音:笨,是一種狀態,不是細菌或病毒,無法靠吃藥打針消滅。)
有這種說法哦?
(謎之音:難道妳沒聽過笨蛋界的至理名言?曰:「笨蛋不是病,笨起來要人命」,就是這麼來的。)
所以我註定要笨死?
(謎之音:善哉,妳就認命吧!)
好吧,既然都要死的話,那還是選笨死好了。感覺上笨死似乎比較沒有痛苦。早知如此,我也不必去看病了,枉費了150元的掛號費,外加針劑費100元。
不多說了,我要去床上躺了。若明早起床後我還沒笨死(或咳死、暈死……等等),那再到部落格上和大家報告好了。
那麼,我就先告退了,再見了,各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