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 ∞ 開端

今天又是上歌唱課的日子了。

本來不想再寫有關歌唱課的日記，而且似乎也沒什麼好寫的了。雖然只上了兩次課，但已大概瞭解上課的流程和方式，所不同只是每週歌曲的變換吧！

（有關我報名歌唱課的始末，詳970313《如果一個多鐘頭都唱同一首歌……》、970320《歌唱週記 (2)》）

結果人算不如天算，今天「竟然」又發生了一件還滿值得驚奇的事，所以還是把它給記載下囉！

今天教的歌曲是《過去的春夢》，一首我從來都沒聽過的國語老歌。反正來這個歌唱班的第一週，我就知道，這裡多是唱老歌，好比比週的台語歌《未了情》，也是我素未謀面的一曲。所以今天這首《過去的春夢》我也沒聽過，本來也在意料之內。但是卻發生了另一個狀況：

這首歌非常難唱！

我覺得它的「曲」比《未了情》容易掌握，但是「節拍」方面不好唱（這是什麼「華爾滋」節奏的歌），而且歌詞又多，嘖嘖嘖……挑戰來囉！

其中一句「只要我倆情堅牢」，老師特別交待，發音一定要清楚，不然可就唱成了「只要我倆進監牢」啦！

「情」和「進」只是「ㄣ」、「ㄥ」的發音略有不同。但是失之毫釐，謬之千里，「堅牢」和「監牢」可就差很多啦！

練習了數次後，就是學員上台「獻唱」的時候了。

因為這首歌特難，所以我比前兩次還認真地練習。這時，坐在我旁邊的一位歐巴桑，也是本班的班長，突然轉過頭來，問我叫什麼名字。

「嗯，我叫LJJ。」我答道。

她遞上歌譜和筆，讓我把「字」寫出來。而我很直覺的以為她只是想要認識一下學員罷了（因為她似乎上了很多期了）。

當我把「LJJ」的三個中文字寫出來時，她瞧了一眼，說：

「妳是不是有改過名？」

嚇！太恐怖了吧！她是有通天眼嗎？

怎麼只看到我「LJJ」三個字，便知我曾改過名？

「是啊！我曾改過名字啊！」

這時她又說：「那妳之前是不是叫LXX？」一邊說還一邊寫下LXX的中文字。

恐怖的事又發生了，因為她竟然寫對了。

我之前名字裡的第三個字比較少見，很多人不是唸錯，就是寫錯。而這位神秘的班長歐巴桑，竟然全部答對耶！

可能她看到我一眼驚訝的樣子，便問：「妳不記得我是誰了嗎？」

嗯，不好意思，我想不起來耶！而且說實在，我非常不會認人，新認識的人我可能要看上三五次，才能記住。還有一些以前的同學朋友，只要隔上幾年沒見，我的記憶就會開始模糊了……

所以這位歐巴桑，到底是何方神聖呢？

她續道：「以前妳生病時，都是我幫妳打針的啊……」

經她這麼一說，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來了。

「妳是……『醫生奶奶』那邊的護士阿姨嗎？」

我從「兒時記憶區」裡好不容易才翻出這麼一個人選來。

「對啦！」

啊！好家在，終於答對了。要不然還真是尷尬呢！

說到這位「醫生奶奶」，她可是我看了好幾年的醫生呢！國小時還沒有健保制度，而我們家只要有感冒、不舒服等症狀，都會去找這位「醫生奶奶」看病。

「醫生奶奶」是留日的（嘩！了不起哪！在以前那個年代……），她的診所叫什麼名字，我想不起來了。記得她的診所是和住家結合的，後面有一個大庭院，種了很多花草植物。另外還有診間、藥房、注射室……等。

我對於自己第一次被打針的記憶，就是在「醫生奶奶」這裡呢！

而「醫生奶奶」有兩位護士阿姨幫手，其中一位便是眼前的歐巴桑了。

印象裡，醫生奶奶和護士阿姨都很親切和藹。不知是否因為這個原因，所以我並不會恐懼看醫生和打針。而且，生病本來就要趕快就醫，才能解決問題的嘛！

後來有了健保，醫生奶奶的小診所就歇業了。聽L媽說，好像是他們不想加入健保，而且醫生奶奶年紀也大了，可能想趁退休了吧！

醫生奶奶停業後，我們也只能轉到別的診所看病去了。

沒想到已經十幾年過去了，阿姨還記得我的臉，而且連名字也記得。這種記憶力，我真是自嘆弗如。

後來她又問：「對了，妳媽媽還好嗎？」

「她很好，謝謝！」

「她是不是叫CSY？」阿姨又順手將L媽的名字寫出來，而且又寫對了。

L媽名字的兩個字都少見，啊……這真是……

不知該說什麼才好。

阿姨又說其實第一次上課看到我時，她便覺得很眼熟，但是看學員名單裡又沒有「LXX」（當然不可能有），她便一直想找機會問我，剛巧今天坐我隔壁，就趕快確認一下。

接下來，阿姨又持續追問我工作啦、興趣啦……等等問題。

她印象中的我，還是停留在國小時那個「優秀、成績好」的LXX。只可惜我不爭氣，長大後每況愈下，終於落到今天的這種地步。

「妳大學唸什麼系啊？」

「嗯，我唸XX系。」

「咦，XX系？那怎麼沒往XX方面發展，而來當行政助理？」

「因為……」

（抱歉，有關這個部份一言難盡，在此先不贅述。）

「那妳怎麼沒有去當老師啊？」

哦哦，有關「當老師」這件事，我一定要澄清一下。好像從國小起，L媽便一直希望我將來能當老師，所以可能（而且是非常有可能）在醫生奶奶那兒看病時，曾和護士阿姨聊過這件事。

而阿姨認為我很「優秀」，所以「當上老師」只是指日可待、理所當然的了吧。

大三那年，沒有去申請修讀教育學程，朝「老師」這個方向發展，那時還被L媽唸了好久。畢業後又過了一陣子，好不容易才擺脫了「當老師」的「計畫」，沒想到在這個意想不到的歌唱班，卻又再次被提起。

面對阿姨這樣殷殷的期望，我也只能含糊以對。

終於，熬到今天的課程結束了，我趕緊「逃離」現場。

雖然說遇上「故人」是很值得開心，但是阿姨的熱情，卻令我有些招架不住呀！

上禮拜在這裡碰上國小老師，今天又遇到護士阿姨。我看這個歌唱班已經快變成「認人大會」了，不知道下星期又要誰要和我重逢了呢？

不過千萬別再叫我猜他／她是誰？我可是會瘋掉的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