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幼我便性喜胡思亂想,而且,非常嚴重。既然我的星座並非「天馬」,又怎會經常駕之行空,而且還一發不可收拾呢?

 

學生時代某堂午後的歷史課,我已是百般無聊、枯燥難耐,突然看見地上有一小灘積水,一個恍神後,已經聯想到某個電視劇的情節了。當我驚醒過來後,自己也嚇了一跳。到底,方才是如何從「積水」想到「電視劇」的呢?

於是趁著記憶猶新,我非常努力的全部再從頭想一遍,並拿筆一一記下。紀錄的結果十分驚人,三秒鐘不到的時間,我已聯想了將近十樣人事物出來,在它們一個個相互牽引下,最後就導到「電視劇」情節去了。若非那一剎那的清醒,還不知思緒又要被引領至哪個國度去了呢!

 

一位閱人無數且思想成熟的朋友說,他常搞不懂我在想什麼;我的「反應」超乎他對一般人的理解。

乍聞此言,不知該喜還是悲。我果然……不是正常人之屬啊!雖然早有體悟,但由一個頗令我服氣的人之口說出,那種感覺還是不甚佳妙呀!至於是什麼因素,讓我和普羅大眾漸行漸遠?很抱歉,我自己也說不清楚。關於我的不可解之謎又多了一樣。

這種莫名奇妙的「異能」,不但沒讓我成為天才兒童或特異功能的人士,反而是替我找了不少罵挨。好比爸媽叫我做事、或說了什麼,我聽了後滿腦子的想法七拐八繞,不一會兒便轉了很多圈,可我只有說出最後的結論,但在他們耳裡聽來,我會有這樣的反應「很奇怪」。

「真不懂妳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。」這是我經常遭責罵的台詞之一。

有時因挨了罵,一股氣上來,也不想再一一解釋我的思想過程了,因為覺得好委屈呀!我明明就──明明就是因為這樣那樣,所以才會有這種結論的,又不是故意胡亂搗蛋的,怎麼就亂開罵了呢?

有時覺得講了他們也不會懂,於是就懶得說明。有時是是……天馬跑太快了,我自己也忘了這一連串轉變的過程,再叫重新解釋也是再所不能。

 

目前主流硬碟轉速一般為7200 rpmRevolutions Per Minute,每分鐘轉數),但我想,我要嘛是高於7200,再不便低很多。不然為何總是和「正常人」不一樣呢?

這種奇特的轉速,不只讓我想法特異,還令我兼具了多樣矛盾的特質。有時我可以粗心到令人嘖舌,但有時又會鑽牛角尖讓人想摔盤子。很多前兩天剛發生的事,已經忘得一乾二淨;但許多國小甚至幼稚園的往事,卻牢記得像是刻在鋼板上似的。

不若《變人》(Bicentennial Man) 中的機器人安德魯,因為摔下樓才發生了變異,突然渴望想當個「真正的人」。或許我的馬達出廠就有了一些問題,而且我暗暗(傷心的)認為,這顆馬達壞掉的機率,絕對比它是正常貨還要高出許多。

 

啊,如此沒有規則可循的頭腦的轉速,何時能有正常的一天呢?我隱隱約約覺得不是很可能,但又是多麼希望我也能加入正常人的行列啊!忽快忽慢的速率,畢竟並非常態呀!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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